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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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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5

生存壓力之下,阮星星即使再不情願,動作也變得迅猛起來。

他畢竟是個正值青年的年輕男孩,力氣和體力都不缺,再加上顧悅訓練出來的技巧,面對動作遲緩的喪屍,很快就越挫越猛。

逐漸變得游刃有餘起來。

十分鐘後,樓道裏躺了一地的喪屍,腐爛腥臭的味道讓人作嘔。

顧悅轉頭看了眼最後一間病房,在他們打鬥的時候,病房裏曾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
似乎是活人。

既然他們沒出來,顧悅也沒興趣跟人打招呼,說不定還要扯出事端來。

這層樓的病房已經被幸存者掃蕩過了,沒什麽值得搜尋的地方。

顧悅和阮星星去了四樓。

病房裏的窺探的人隔了幾分鐘小心翼翼探出頭。

“他們走了,喪屍也沒動靜了。”

“趙醫生,我們怎麽辦?”

被問到的醫生三十來歲,面相斯文白凈,即使白大褂滿是臟汙,也不影響他的精英氣質。

趙醫生問:“這就是你提起過的樓上那個很厲害的女學生?”

董定山點頭,“就是他們。”

喪屍病毒暴發那天,原本他是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醫院的,只可惜命不好遇上喪屍,跑得慢了點就被擋在四樓。

後來他試圖回五樓自己的病房,沒想到五樓被那夥學生封住了。一想起他病房裏滿櫃子的燕窩、人參等保養品他就想哭,那些老值錢了!

現在,他只能跟十來個人擠在一間病房,啃香蕉喝牛奶,竄稀竄得臉都綠了。

但是沒辦法,誰讓這是病房裏能找到最多的食物呢!

董定山此刻餓得前胸燒後背,圓鼓鼓的大肚子都扁了不少,他躥騰趙醫生:“這會兒外面沒危險,我們出去找找吃的吧,這每天牛奶香蕉蘋果大家也頂不住啊!”

旁邊的小護士非常感同身受,期待地望著趙醫生。

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其他人就沒那麽期待了,他們都是病人——癌癥病人。本來就活不了多久,再加上末日來襲,恐慌和懼怕早就壓垮了他們。

如今還茍活著,不過是被趙醫生強行拉扯著往前走。

趙醫生沒多做猶豫:“小王你留下來招呼他們,董先生你跟我去找物資,就順著他們走過的路走。”

護士小王點頭答應,殷切地望著他們:“趙醫生你可得好好活著回來啊!”

四樓有一半病房他們曾趁著喪屍游蕩到下面樓層的時候搜索過,這次搜索剩下的病房以及護士站。

董定山扔掉腐爛的香蕉,把一箱箱牛奶抱出來,同時還找到了幾箱猴頭菇餅幹以及八寶粥、每日堅果禮盒。

聊勝無於吧。

兩人把食物和護士站的大桶礦泉水搬回病房,小王捂著嘴驚喜地喊出聲:“八寶粥!”

董定山並不滿足於這些。

他想去樓下看看。

趙醫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:“也行,正好他們都缺藥。護士站的藥劑已經不夠用了,如果我們能走到西藥房就好了。”

董定山雖說是病人,但他是富貴病——高血脂高血壓,暫時沒藥也不死人,何況他覺得自己都餓瘦了,肥胖出來的毛病肯定也治愈了。

他不需要藥品,但願意和趙醫生去冒險。

就為了能吃飽。

西藥房在二樓,門診在一樓。

一樓西側就是醫院食堂。

也許運氣好他能走到那裏吃上一頓飽飯呢!

董定山和趙醫生重新出發,小王護士給每個病人分發八寶粥。

沒人想吃。

小王也不奇怪,堵好門自顧自開了一盒八寶粥坐在角落裏吃東西。

有個病人從地上爬起來,拉開窗簾看向外面。

初夏時節的陽光更燦爛了,小花壇的月季花紅得透紫,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香味兒。

柳樹枝條軟趴趴地垂下,隨著微風輕輕擺動,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。

柏油路上的瀝青泛著光,汽車橫七豎八地停靠著,碰撞出來的小型火災還冒著黑煙。

到處都能看見鮮血和屍體。

喪屍躲在背陰處,蠢蠢欲動。

病人輕輕打開了窗戶——

顧悅和阮星星一路走到了二樓。

喪屍並不如她想象得那樣多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午的陽光熱烈,病房和樓道裏盛滿了陽光,使得喪屍無處躲避。

這些怪物,還是有點怕光的。

兩人經過多次打鬥,順利到達西藥房。

阮星星放風,顧悅進去蕩平藥房裏面的喪屍,順帶清掃藥品。她有空間在身,哪怕是整個西藥房都能裝下。

顧悅到沒這麽喪心病狂,她只把林韜能用到的藥品掃蕩完了,其他藥品都是順帶拿了些,重點多拿了些外傷用藥和紗布、消毒液、口罩、防護服等防護用品。

喪屍身上有病毒,她得用這些把林韜層層武裝起來。

顧悅很快裝好藥品,從空間掏了個巨大的黑色包當做偽裝。

阮星星見她出來,悄聲道:“有人跟在我們身後撿漏。”

顧悅也看見了那些幸存者,幾乎都是成群結隊,有醫院裏的醫護人員,也有穿著病號服的病人。

只是畏懼他們兩人的武力,沒人敢上前搭話。

他們拖著從被她清除喪屍的病區找到的物資,又貓著腰閃進了藥房尋找藥品。

只要是現在能用上、以後或許能用上的物品,都被他們掃蕩一空。

顧悅不介意。

東西又不是她的,誰拿都可以。

只有阮星星心疼那些物資。

他捂著心口道:“我們要是把那些吃的喝的都帶上,勉強都夠吃一個月了!”

顧悅擡手敲了下他的頭:“八寶粥有什麽好喝的?去食堂,那裏才有好東西。”

阮星星恍然大悟。

食堂在門診西側,與門診有連廊,是棟單獨的二層小樓。

幸運的是,食堂是全景玻璃窗式設計,此刻滿室陽光。

餐桌上的血跡發幹呈褐色,地板上的血肉幾乎曬成肉幹。

沒有喪屍,沒有幸存者。

保鮮櫃裏的各種食物都已經過期,櫃臺上放著的蛋糕、蔬菜沙拉都腐爛了。

倒是有幾瓶鮮榨果汁還有兩天保質期。

顧悅隨手扔進了包裏。

顧悅說:“小心點,喪屍也許躲在暗處。”

阮星星警惕望著四周,跟隨顧悅一起打開了廚房門。

門一開,蔬菜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
廚房也沒逃過喪屍的襲擊,到處都是一片狼藉,蔬菜水果被扔得滿地都是。

阮星星咂咂嘴:“真浪費。”

顧悅找到了一些土豆、南瓜、大冬瓜、紅薯,沒長芽也沒腐爛,還能吃。

阮星星找網兜裝了起來,放進了廚房推食材的鐵板手推車裏。

顧悅把廚房裏所有的調味料都裝了起來,哪怕是不常用的豆蔻、薄荷都沒放過,也許有一天隊友中有人覺醒了美食天賦能做飯呢!

到時候豈不是什麽美食都能吃到。

顧悅樂觀地想著,推開了儲藏室的門——

嗖的一聲,喪屍尖利的指甲從她鼻尖一厘米的地方劃過。

顧悅急急後退,手中菜刀揮舞。

吧唧幾聲,喪屍的五只手指被砍掉,掉在了地上。

喪屍沒有痛覺,也不會後退,只是再次循著活人的味道一起撲了上來。

連同它身後一起在儲藏室乘涼的十幾只喪屍都撲了出來。

阮星星放下手中的鹽袋子,掄起鋼管過去幫忙。

扔下趙醫生,獨自前來廚房的董定山,悄無聲息摸過去——

順走了那袋鹽。

他低頭嗅了嗅鹽袋子,就是這個味兒。

董定山滿意至極。

他躲在竈臺後面,一邊看著兩人游刃有餘地跟喪屍打鬥,一邊往自己懷裏順調味料。

醬油——味太重,不正宗。

醋——還行,沒他自己釀的好喝。

蒜頭——沒水分了,扔掉。

生姜——湊合還能用。

八角——形狀不夠完美,湊合能用吧。

香葉——

董定山正評價著,忽然覺得脖子一涼,血腥味直沖鼻尖。

他哆哆嗦嗦舉起雙手,烏龜似的慢騰騰站起來。

“我什麽都沒幹啊!我沒偷東西,我就是聞聞!”

“聞聞懂嗎?我就是過過鼻子癮。”

董定山額頭滿是汗,對著顧悅咧嘴露出一個討好的笑。

顧悅記得他。

那個在五樓她一次殺死喪屍之後,對她表示感謝的中年人。

顧悅沒搭理他,對阮星星道:“你看著他,我進去裏面找吃的。”

儲藏室曾被喪屍占據,但喪屍對人類食品不感興趣。

冰箱斷電沒多久,裝滿的冷凍肉還泛著冷氣。

顧悅毫不客氣全收進空間。

洋蔥、土豆、大蔥、南瓜等根莖類蔬菜比外面堆得還多,品相也好。

顧悅全搬到了手推車上。

二十桶食用油,十袋子百斤的面粉、十袋子百斤的大米,還有糯米、小米、紅豆、白蕓豆、玉米磣,顧悅留了一半裝在手推車,剩下的裝進空間。

未拆封的調味料、豆皮、木耳、腐竹、蝦皮等等幹貨,顧悅也都裝進了手推車。

幸運地還找到了兩袋子二十斤裝的五色糙米,以及百斤裝的全麥粉。

是適合林韜的食物。

董定山眼睜睜看著他們搬空了儲藏室,帶走了他夢寐以求的調味料和食材。

欲哭無淚。

後面趕來的趙醫生安慰他:“沒事……我找到一些山楂丸,你要吃嗎?”

董定山更想哭了。

趙醫生對食物沒那麽大欲望,餓不死就行,他拽著董定山回到了四樓。

趁現在喪屍還沒出來,再不走可能就回不去了。

四樓,病房門打開著。

小王護士坐在門口臉色呆滯,毫無生機。

趙醫生撲過去問:“怎麽回事?病人呢?”

小王被他搖晃半天,終於回過神來,擡手指著窗戶:“在、在……那。”

趙醫生趴在窗口。

窗戶下躺著新鮮的八具屍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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